隰有游龍

咳，是一篇短篇。小甜餅，一發完。

大概算是神與妖の戀    山神腿X狐狸不二

文筆渣，可能會有OOC，這裡先致歉。

 

这是一个奇怪的传说，关于一位山神的传说……

手冢国光是一座名为“青春”山的守护者—山神。手冢今天跟往常一样在自己居住的神社里面侍弄自己栽种的花草。因为自己是山神，拥有很长的寿命，所以在漫长的岁月中也要找一点事情来打发时间。钓鱼，养花这种像老爷爷才会有的爱好大概是作为山神的手冢作为打发漫长的时间最好的乐趣了。手冢正蹲下身给自己种的盆栽修建枝叶。“嗯，今天长的势头不错。玛丽莲。”手冢将自己的盆栽的最后一片参差不齐的叶子修剪完毕以后说道。为什么一盆盆栽的名字会被山神大人取名为“玛丽莲”这种外藩之名？或许因为这就是人类与神明的不同吧。

“快点追上，不要让那个家伙跑了！”

“那么奇特的狐狸，一定能卖个不少的价钱。快点追！”

手冢拿着修剪盆栽的剪刀起身看着一只拥有九尾的狐狸被猎户追逐。“九尾狐吗？人类还真是勇敢，居然敢拿着砍刀与弓箭追逐拥有神力的九尾狐。”手冢拿着剪刀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

“不好！那只狐狸要跑到山神的神社了。它如果跑到鸟居就不好了。”

九尾的狐狸非常灵活地跳入了神社的鸟居。当它跳入了鸟居，猎户止步了于前。

“我说，那只狐狸跑到山神的神社了，我们进去的话不太好吧？”一位猎户有点紧张的对自己旁边的同伴说。

“有什么不好？我可不信这个。山神真的可以保佑我的话，那为什么不让我家财万贯呢？真是可笑。快点跟我进去抓住那只奇特的狐狸，抓到拿去卖给大财主的话，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另一位猎户劝说道。

“可是...在山神所在的神社抓那只狐狸，是对山神的不敬吧？”

“那我可不管你了，抓到以后我就自己拿去卖了。”说着那个猎户也跨入了鸟居然后进入神社中的参道。

手冢并不是很自傲自大的神明，但是那个猎户在自己的神社对自己出言不逊，他有点在意，因为自己是将这座山守护的很好的，不能允许这样的人类在这里自吹自擂。手冢双很镇定的观察那两个猎户的举动，除非自己现身，不然他们是不可能看见自己的。

“那只狐狸，在那个石像旁边！快点跟我一起去包抄，这次绝对可以抓住它。”猎户非常兴奋地跟自己的同伴说。

手冢注意到，那只躲在石像后的小狐狸瑟瑟发抖，它好像在向自己求助。九尾狐，是狐狸经过修行而获得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尾巴，而这只被猎户追逐的狐狸看起来还是幼年。天生就拥有九尾的狐狸那更是强大才对，怎么会落到被猎户所追的田地呢？手冢有些不解。

“我喊三二一，你从那边包抄。”猎户在跟同伴下达指令后，迅速地朝小狐狸所在的石像扑去。

“啊—”猎户没有注意，踩空了然后摔了一跤。“该死的，这个神社怎么那么奇怪？”猎户非常狼狈地爬起身，他拿出弓箭准备射杀狐狸。一次，两次，连续开弓好几次都未曾射中狐狸。狐狸非常灵巧地避开了箭矢，猎户的几次失误让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喂，我说还是算了吧。在山神的神社做这种杀生的事。”猎户的同伴看着神社周围的大树有点退却。

手冢注意到那个猎户在射箭的时候还不小心射中了山下的村民供奉给自己的贡品—鳗鱼茶。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离发财就差一步。只要抓到那只狐狸，我们下辈子的吃喝就不愁了！”猎户已经红了眼不听同伴的劝阻，他拿着砍刀直接逼近狐狸。突然来了一阵风吹倒了猎户。

“啊！是山神，是山神显灵了，快跑！快跑！”另一位胆小的猎户吓得抱头逃跑。

“喂，你别丢下我！”胆大的猎户直接丢下砍刀逃出了神社。

手冢见那两位猎户已经离开，现身对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说：“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手冢注意到这只小狐狸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难道它看不见才被人类当成目标吗？手冢猜想了一下，见小狐狸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说道：“你已经安全了，快回家吧。”手冢本想转身离开，但是小狐狸用极快的速度瞬移到手冢身边，并咬住了他的裤脚。

手冢低头看了看咬住自己裤脚的小狐狸，眯着眼睛还露出尖尖的牙齿。“……”手冢非常镇定地用手捏住小狐狸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顺便观察了一下这只小狐狸的九条尾巴，“九尾白狐吗？”手冢觉得这只小狐狸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它的九条尾巴，而是它尾巴尖端的毛并不是白色而是棕色。

小狐狸被手冢提起来捏住后颈却没有挣扎，非常地安静，也没有叫。“抱歉……”手冢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好像已经提着小狐狸的后颈很长时间了。当手冢准备把小狐狸放下来的时候，小狐狸开始挣扎并挣脱了手冢的束缚。

小狐狸跳下地面后抖了抖身体，然后看了一眼手冢便跳着离开了。

手冢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狐狸，眯着眼睛还像兔子一样跳着离开的狐狸。“其实这样跳，移动的速度并不快。还是一路小心不要被人类抓了吧，狐狸。”手冢看着跳着离开的小狐狸的尾巴说道。小狐狸的尾巴在从背后看的时候九条尾巴就像簇拥在一起的花瓣，或者跳动的扇子一样有趣。

送走这只误入神社的小狐狸后，山神手冢的生活还是安适如常。还是会有神社来参拜自己的人类，并带来给自己的供品。

又过了一段时间，手冢发现供品除了鳗鱼茶以外，还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开始只是一些蝉，独角仙之类的虫，又过了几天则变成了一些小动物的尸体：兔子、田鼠、山雀，还有被咬了几口的河鱼。手冢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决定将这些小动物的尸体埋起来当做花的肥料，当他在准备将小动物的尸体埋起来的时候发现种花的土地有某种动物的脚印。“梅花状的脚印……”手冢用手触摸了土地上的土，又用手细细将土碾了碾“不是狗，就是狐狸。”手冢的眼光转回自己刚刚挖的坑里的小动物的尸体上。

是那只小狐狸吧？那只小狐狸送自己这些，是为了报恩吗？其实自己并不算救了它，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这只小狐狸已经风雨无阻地给自己送东西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自己却总是算不出它会在什么时候会来神社。终于在一个雨天，手冢终于再次见到了这只小狐狸。它正叼着一只已经断气的田鼠来到神社拜殿的供桌前，它正准备将自己叼来的食物送给手冢。

“终于等到你了。”手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神社的石像旁。手冢撑着伞慢慢逼近小狐狸，“你准备送我这些东西到什么时候？”手冢问道。

小狐狸将叼着地田鼠放到地上，它看见手冢就想离开。“你要走了吗。这一个月你给我送的东西，承蒙关照。感谢。”手冢蹲下来看着被雨淋湿的小狐狸。就算是下雨天，这只小狐狸还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眯着眼睛。小狐狸抬头看了看手冢撑的伞，然后它开始抖动身体，将淋湿在身上的雨水全部甩到手冢的衣服身上，然后非常潇洒地冒着雨离开了手冢的伞的庇护。“谢谢，下次来的话就不要送东西了。”手冢撑着伞看着小狐狸说道。

从那之后，那只九尾的小狐狸不在遮遮掩掩，而是明目张胆地每天到手冢所在的神社来。手冢也没有要赶它走的意思，已经默许了小狐狸出现在神社中。

“呐呐，注意到了吗？山神大人的神社里好像有一只九尾的狐狸。”

“九尾的狐狸我还重来没有见过，那个，不会就是山神大人的本体吧？”从山下来参拜山神大人的女性村民偶然提到了这个话题，结果还引起了京都的大人物来此参拜。让本来没有人气的神社多了些热闹。那位京都的大人物参拜完离开后，手冢觉得这些人类好像真的可以看见自己，来参拜的人数逐渐增多，快要把神社的门槛都踏破了。其实手冢很不习惯这种人多的场合，更何况是在自己住的地方，但是作为山神他也有责任守护信奉自己的人类。神明在有了信仰自己的人类后，自己的法力能化作更强大的力量。

夕照抖动着七彩渐渐的流去，参拜的人们随着落日的余辉而离开神社，一天又这样结束了。夕阳已经悬挂在半空中，就像玉盘一样照向手冢的脸庞，仿佛镀上一层耀眼的金黄“你要在这里多久？”手冢看向趴在神社屋顶的小狐狸说道。

小狐狸起身非常灵巧地从屋顶跳了下来，它来到手冢身边。手冢蹲下拍了拍小狐狸的头。小狐狸舔了舔手冢的手背，然后以手冢为中心在他的身边转了一个圈。它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手冢非常地惊讶，他第一次听见这只小狐狸的叫声。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也未曾发出声音向自己求助，而是今天在这种时候听见了它的声音。手冢愣了一下，小狐狸趁手冢愣神的时候睁开了眼睛。虽然只是一瞬，但是手冢看见了这只小狐狸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小狐狸轻轻地咬了一下手冢的小拇指，然后又像往常一样跳着离开了神社。

但是自从那天后，小狐狸再也没有来神社。一开始手冢不以为然，他只是觉得那只狐狸也只是一个偶尔跳入自己的世界中的一只小动物而已。但是时间长了，手冢觉得很奇怪。平时有那只小狐狸的陪伴自己好像不会像从前那样寂寞，甚至他会在小狐狸在的时候跟小狐狸对话，虽然小狐狸并不会说话。

“玛丽莲，今天你好像没有什么活力。”手冢在给自己的盆栽浇水后，“应该不会再过来了。”手冢在神社的拜殿落寞地看向外殿的鸟居说道。入秋，神社的树开始落叶。秋风一吹，神社的树落满一地叶子就飘飘悠悠的飞上了空中，手冢抓住了一片飞舞的落叶，摸了摸已是枯黄的落叶。因为叶子上的许多条纹而摸起来手感有些粗糙。“入秋后就更不好找了。”手冢抬头看着天上排成一行的大雁说道。

时间转瞬即逝，冬天的雪很快就将世界装点成洁白，神社也因为寒冷的冬雪而少有人来参拜。闲来无事，手冢现身准备将神社外堆积的雪清扫一下。

“请问…这里是山神大人的神社对吗？”一位栗发少年穿着单薄的和服，安静地站在鸟居前。

“啊，是的。”手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放下了扫雪用的扫把。

“是吗？非常感谢您。”栗发少年向手冢鞠了一躬道谢后，便独自走进了神社。

“……”手冢拿起扫把跟随少年一起进入神社。

“您是这里的神官吗？”栗发的少年问道。

手冢沉默了一下，回答他；“不，我只是一个扫地的。”

“这样啊……想请问您一下，现在神社就您一个人吗？”

“嗯，一直以来神社就是我一个人。”手冢一直紧跟着少年的步伐。

“啊……那您真是辛苦。”栗发少年沿着参道往里面走，走到了手水舍时栗发少年停了下来。“都结冰了呢。”栗发少年抬头看着身旁的手冢。

“嗯。”手冢点点头。

“唔，也是啊。毕竟是冬天嘛，结冰是很正常的。”栗发少年看着结冰的冰柱自言自语。

“你来参拜对吗？”手冢觉得很奇怪，在冬天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年独自上山来自己的神社是准备做什么。

栗发少年弯腰好奇地用手触碰手水舍中已结成冰面的水，然后起身看着手冢：“对，就我一个人。是不是您觉得哪里不妥呢？”

“不。只是你一个人独自上山，我觉得……”

“您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太安全是吗？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有自信保护我自己哦！”栗发少年朝手冢露出自信的笑容。

“……”手冢并不相信栗发少年的话。

“呐，神官大人。您说山神大人这个时候是不是也会在被炉里舒服的取暖呢？”栗发少年一直微笑着看着手冢。

“叫我手冢就行了。”手冢不是很喜欢栗发少年这么称呼自己。

“哎？手冢吗？好，我记住了。我的名字是不二周助。”说完栗发少年很有礼貌地像手冢鞠了一躬。

“没事。请多关照。”手冢也向不二鞠了一躬。

“啊～神社的树。”

“？怎么了”

“嗯，没什么。”不二摇了摇头。“啊，这么快就到拜殿了。”不二看着神社的拜殿说道。

在手冢的印象中，这位叫不二周助的少年是第一次来神社。但是从他的举动来看就像是来过神社很多次了，算了，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山神罢了，而且神社的布局其实并没有差多少。

手冢和不二一起到达了神社的拜殿。不二先神社在拜殿前鞠了一躬，然后敲了殿外的钟，再拜了一次，又深深地向殿前鞠了一躬。手冢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不二的动作。不二拍了两次手，拍完后双手合十，他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山神大人，希望您可以保佑我的恩人。我希望他能幸福。在此，非常地感谢您。”不二再次深深鞠躬行礼。

“祈愿的话最好默念会比较好。”手冢看着不二把自己的愿望念出来后提醒道。

不二只是轻笑道：“没关系哦，我相信山神大人一定会听见的。”

“是吗。”手冢看向天空，天空飘起了雪。其实不二说的没错，山神确实会听见，因为自己本人就是山神。

“神官大人，不，手冢，你看啊下雪了。”不二看见天空落下的飘雪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用手去接。

“嗯。”手冢点了点头。“不二，你应该走了。”手冢看着不二说道。

“走？……现在要赶我走吗？”不二听到手冢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瞬间变了。

“不，我的意思是……不二，你等我一下。”手冢向不二点了点头后，便走进了拜殿内。手冢出来的时候拿出了一把伞，他将伞递给了不二: “拿上，不然你会受凉。”

“……”不二并没有接话，也没有上前接手冢的伞，反而看着那把伞发愣。

“不二？”手冢又再次叫了一次不二的名字。

“抱歉，那个…我不能拿你的伞。”不二本想解释什么，手冢直接撑开了伞对不二说: “我送你下山。”

“哎？”不二愣在原地，他还是很惊讶。

“再不走雪会下更大的。”手冢示意不二与自己共遮一伞。

“嗯，谢谢。”在原地发愣的不二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你家就在山下吗？”

“啊啊...不，我的家在更远的地方。”

“噢。”

“……”二人下山的时候，一直处于无话的状态。

“呐，手冢。你在山上的神社当任神官多久了？”不二突然找了一个话题。

“……”手冢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不二的问题：“很久。”

“哎？这样啊～”不二点了点头。“手冢，你平时作为神官有到神社的镇守之森吗？我听说神社周围的森林里的动物们是有灵性的。”不二说着把眼光瞥向了手冢。

“或许是因为山神的缘故。”手冢避开了第一个话题，只回答了不二的一个问题。

“我听山下的村民说，神社有一只九尾的狐狸，是真的吗？”不二好奇地问道。

“确实有，不过已经不在了。”手冢想了想，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和自己共撑一把伞的少年不二可能……

“不二，你来山神的神社是为了什么？”本在下山的阶梯上，手冢却停了脚步。不二听到手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有站稳，踩空了阶梯。

“！！！”就当不二要滑下阶梯掉下山时，手冢松开了伞柄，用手及时拉住了不二。但是手冢却倒在了石阶上。

“手冢！你没事吧？！”不二连忙从手冢身上起来。手冢在拉住不二的时候虽然成功将不二从跌落山崖的死亡线拉回，但是重力的缘故不二也跌到了手冢的身上。

“你的身体没事吧？背，你的背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不二紧张地扶起手冢，又小心翼翼地拍去手冢背部的雪。

“没什么事。”手冢用手示意不二不需要扶自己。

“是吗？手冢，我知道山下有一户人是药师，不如你跟我下山看看吧？”不二担忧地看着手冢。

“不必了，就算有伤，神社也有药可以医治。”手冢拒绝了不二的建议，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说道：“走吧，不二。我送你下山。”他下台阶走了几步，弯腰拿起刚刚跌到时自己落下的伞。

“……”不二还在原地看着手冢的背影。

“怎么了？”手冢看不二完全没有动，便重新返回走上不二在的石阶。

“嗯，嗯。没什么。我们走吧。”不二摇摇头，说完就挽着手冢一起下山。“雪天路滑，我先这样挽着你可以吧?”

“啊。没事。”手冢并没有排斥挽手这种亲昵的动作。

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各有所思。手冢在路上一直想着不二刚刚看自己关切的目光，就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那只小狐狸一样的眼睛。当然那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不二依旧不动声色，手冢偶尔目光瞥向自己的时候，则会回应手冢一个微笑。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一路送我下山。手冢，非常感谢。”到了分别的时候，不二向手冢鞠了一躬。

“你不必谢我。”手冢也向不二鞠躬报以回应。“伞先拿去吧，住得远还是不要被雪淋湿。”手冢将伞交给了不二。

“谢谢……”不二神思恍惚地接下手冢的伞，撑着伞彳亍离开。手冢看着不二的人影逐渐变为一个小点，才转头离开。“不二周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少年，却有一种意外的熟悉感。”手冢在不二离开后，才选择了更快的方式上山—飞回去。在路上手冢一直在回忆着来神社参拜的形形色色的人类，并没有一位和不二吻合。还是说，不二是谁的前世吗？自己自从做了山神，就摒弃了之前的记忆。不二，是否真的和自己认识呢？回到神社后，手冢便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他并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缺乏决断之人，不二是在这个下雪的白日与自己偶然相遇的人类，而自己是山神。自己还有守护这座“青春”山的使命，还有自己比人类还长的寿命，不二只是今日跟自己萍水相逢罢了。

当手冢返回神社的时候，不二撑着伞走在雪地中。“应该看不见了吧？......”不二转头看向背后远处，已经看不见手冢的身影。不二收起了手冢借给自己的伞，摸了摸伞“看来我又欠了你人情啊，手冢。不，应该说是山神大人。”雪飘到了不二的头上，不二摸了下自己的头，然后抖掉头上的雪。在抖掉雪的时候，毛茸茸的兽耳也显现出来。“唔...还是该回去看看。”

手冢在神社继续之前没做完的工作：打扫神社的积雪。当然，作为山神的他不可能因为一点跌伤就对自己造成伤害，之前在石阶上跌到的伤早已恢复。“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了。”手冢拿着扫把看着树上蓬满的雪快将树枝压断了，就挥了挥手，雪便自己落下来。

飘扬的鹅毛大雪停了,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神社的拜殿前的参道悄悄地待了一会，又离开了神社。

第二天，手冢发现，拜殿外多出了一把伞——是自己给不二的那把伞。“并没有脚印。”手冢查看了一下参道，也并没有什么踪迹。但是，手冢大概能猜得出这把伞为什么会自己物归原主了。一个人能在自己的眼皮下无声无息的将伞归还给作为山神的自己，如果是人类的话自己一定会察觉，现在手冢明白不二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但是很奇怪，手冢的心里却很高兴，不二并不是人类。但是不二将伞归还给自己，再想到昨日他来这里参拜，他是为了什么？

“山神大人，希望您可以保佑我的恩人。我希望他能幸福。在此，非常地感谢您。”手冢回想起不二在参拜时的祈愿。不二还认为自己只是神社的一位的神官吗？还是说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也不得而知。手冢对不二的印象一直还在昨日，他实在回忆不到在之前的岁月中自己曾与多少人有过这样的一面之缘。但手冢希望不二能再来一次神社，自己倒是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一个冬天过去了，手冢也没有见到不二的身影，或许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不二只是想到神社参拜祈愿让自己的恩人可以幸福罢了。手冢是神，但只是一座山的山神罢了，其实这种祈愿並不在山神的能力之内。不过手冢很好奇不二的恩人是谁，如果知道的话，或许自己也可以送上属于山神的祝福。

很快到了春天，春日也是樱花绽放之时，山上的神社掩映在樱花之下，一眼望去皆是深深浅浅的粉红。不少的人来神社参拜，但是作为山神的手冢却不像往常一样待在神社内看着人们。手冢独自前往山中上的湖钓鱼，春季冰雪融化，也是钓鱼的最佳时刻。手冢在准备好鱼饵后便将鱼饵穿上鱼钩，再同时把鱼钩往河的远处一抛，便席地而坐，等待着鱼的上钩。

“这样钓鱼不麻烦吗？”手冢背后传来了陌生却又似曾听过的声音。

“……”手冢转过去看，不二就在自己背后，他手扶膝盖弯腰，身子非常的贴近自己。

“又见面了，神官大人。”不二向手冢笑了笑。

“上次说了，不用这么叫我。”手冢平静地回答。

“嘛嘛，我知道。是玩笑，玩笑。”说完不二指了指山中的湖，“这边钓鱼真的没问题吗？”

“这里是最佳位置。”

“噢…这样啊，我不太懂这个。”说完不二走到了手冢旁边，“手冢你不是应该在神社么？怎么会在这里钓鱼呢？这不太像神官该做到事呀。莫非是山神大人给你传达了想要吃鱼的神谕吗？”

“不，只是我想来这里钓鱼。”

“哎？神社那边没有你的话，没问题吗？”不二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

“山神不需要一直呆在神社，就像仙鹤不会一直在天上飞。”手冢回答。

“这样啊，那神官还真是轻松呐。”不二点点头。

“不二。”

“嗯？”

“山神的神社，没有巫女，也没有神官。”手冢看平静的湖面回答。

“……”不二收起了笑容，他思考了一会。又笑着说道: “难道手冢你在说，自己是山神吗？”

“我一直是山神。”手冢看着在动的鱼漂，气定神闲地提起鱼竿，钓上了一条鱼。

“这样啊……”不二一点也没有惊讶，平静地回答。

手冢又重新给鱼钩穿上鱼饵，将鱼线甩到小溪中。“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不二。”

“嗯？不，我很惊讶哦？我才注意到山神大人您不仅带了钓鱼的鱼篓，还有象征您力量的山百合和小兔子。真是失敬了。”不二马上改口说道。

手冢注视着小溪，有些无奈: “直接叫我手冢就可以了。”

“这不太妥当吧，您毕竟是山神大人呐。”不二歪头一笑。

“不用对我用敬语，我想你不止百岁。”手冢把视线转到不二上。

“百岁吗？啊啊……如果能活到百岁应该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吧。”不二笑了笑，然后睁开冰蓝色的眼睛补充到：“当然，是对于人类而言。”

“不二，你找我有什么事。”手冢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什么事呢。”不二随意拾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然后将小石子投进湖中，顿时，激起了一层层涟漪，逐渐的扩大。“我听说，只要杀掉山神，就能将山神取而代之。自己将会成为新的山神。”

“可以。”手冢平静地回答。

“唔？”不二很意外，他没想到手冢如此地直接。“我开玩笑的，我并没有想做山神的意思。”不二笑着说。

手冢平稳地用手扶着钓竿：“所以，不二。你找我有什么事。”

“哎？什么事。”不二佯装惊讶地用手捂嘴。“我们难道不是偶然在山间相遇吗？”不二一脸单纯地回答。

手冢叹了口气说道：“不二，我设了结界。”

“……”不二沉默了一下，他确实没意识到结界的事，因为凭着自己的实力自己可以很轻松地穿梭各种结界。“啊啊，被你看穿啦。”不二又捡起了一颗小石子想投入湖中，却被手冢阻止了: “这样鱼就会跑。”

“嗯，好吧。”不二歪头笑笑，将手心里的石子往上抛，又用手掌迅速翻过来，使石子落到手背上。“大概就是无聊想找你玩吧。”不二回答。

“嗯。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到神社来找我。不过，”手冢顿了顿，继续说道：“告诉我，不二。你究竟是什么？”

“唔，看来手冢你不太信任我。不过我可以理解，如果不知道我的底细我想手冢你是不会让我进神社的吧？”不二又将石子向上抛，落下时直接用手将石子握住。

“为了山里的一切着想。抱歉。”手冢没有看不二，他盯着湖面说道。

“嘛...我是妖怪哦。跟你们神明算是对立的。手冢，你要猜猜看我是什么妖怪吗？”不二也托腮看着湖面。

“我不喜欢空想。”手冢回答。

“是吗？那可真奇怪，在垂钓等鱼上钩的漫长时间不空想的话不是很无聊吗？”

“不会，我可以感知山中的一切。”

不二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山神大人还真是厉害啊。”

手冢看了一眼不二，又将视线转到湖面。“但是我感知不出你是什么妖怪。抱歉。”手冢回答

“嗯，你没有必要道歉。”不二摇摇头，又说: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座山的。”

这时，鱼漂从湖面慢慢下沉，又浮了上来，之后又下沉上浮了多次，终于在鱼漂猛地下沉的时候，手冢用力一提钓竿将鱼拽入岸边。“恭喜啊，又钓到鱼了。”不二看着那条鱼被手冢拽到岸边，看来还想努力翻身跳回湖中，扇子似的尾巴不停的左右摆动，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不过手冢，这样把鱼拽到岸边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我们狐狸通常都咬着鱼的头然后把它们叼上岸哦？”

“是吗。你是狐狸啊。”手冢很平静地接受了不二的回答。

“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难道说，你是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不二双手抱胸看着手冢。

“不二，你是九尾狐吗？”手冢认真地看着不二。

不二点点头：“嗯。”

手冢回想了当时救下小狐狸的画面，说；“去年夏末，我曾在神社救下了一只九尾的小狐狸。但是，看它的修为和身型，应该是一头幼崽。你有见过它吗？”

“九尾的幼崽狐？唔，我没有见到过那么小的孩子。”不二眯着眼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狐狸们。“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就拥有九尾这可是天赐的祝福啊，这样的消息，如果真有这样的孩子，我们狐狸一族一定会知道的。”不二回答。

“谢谢。”手冢向不二道谢。“如果你有遇见到它，务必告知我。”手冢请求道。

不二嗤笑了一声：“噗。怎么了吗？为什么那么严肃？那只小狐狸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喂喂，这里可是有一只现成的成年九尾狐哦？我会的可比一只幼崽多呐。”

“那只小狐狸的特征就是它是白狐狸，尾巴尖端的毛并不是白色而是棕色。而且喜欢眯着眼睛，就像你一样。”手冢补充道。

不二怔了会，眯着眼回答：“我不是白狐狸哦，手冢你看我的耳朵。”说完不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狐耳，确实不是白色，是棕色。当手冢把目光转向不二的狐耳时，狐耳还动了动。“不过，我会一起让我的同族帮忙去找的。就当还你借我伞的人情。”

“谢谢你，不二。”

“不用向我道谢，这样我和手冢你就互不相欠了。那么，我今天先走了。下次见。”不二向手冢点点头便离开了。

“嗯。”手冢看着不二离开的背影，用手摸自己的胸口。手冢觉得很奇怪，自己对不二似乎产生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不二隐瞒了很多事，但这也理所应当，自己跟不二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要划清界限的话。自己是神明，他是妖怪。手冢看着不二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不二可以和之前在神社遇见过的小狐狸能重合起来。说来也奇怪，第一眼见那只狐狸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现在见到不二也一样。“要是不二就是那只小狐狸就好了。”手冢心里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手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刚那种想法完全就是非常无礼肮脏的非分之想。“该回去了。”手冢对着一只兔子娃娃说道。说完，手冢将山百合藏入衣袖中，一手提鱼篓钓竿，一手拎起兔子娃娃的耳朵。就这样带着自己的东西迎着满山樱花回到神社。

“呀，早上好。手冢。”第二天的清晨，不二在神社的樱花树下等到了手冢。

“早。”手冢简短地向不二打招呼。

“一年の計は元旦にあり(一年之计在于春)。趁春天的脚步还在，今天也为神社的诸事而加油吧。”不二背着手笑着对手冢说。

“啊，谢谢。我会的。其实神社并没有很多事需要我来管理。”手冢回答。

“嗯，确实呢。总觉得手冢你管理神社的事物也很奇怪，虽然你是山神。而且我看你摆弄花草的时间倒是比较多呢。”不二点点头表示理解。

手冢发现了重点，问道：“不二，你刚才说什么。”

“哎？我刚才说了什么？”不二歪头回想道：“总觉得手冢你管理神社的事物也很奇怪，虽然你是山神？对吧。”

“我是山神的后面那句。”手冢看着不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飒飒—”风吹得樱花树沙沙地响。

“啊啊，真是的。不小心就这样说漏嘴了。”不二调皮地向手冢吐了吐舌，“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手冢你心里应该有数了。”不二睁开眼，双手抱胸看着手冢。

“差不多知道了，想听你自己说一次。”手冢请求道。

“噗，没有必要吧。”不二拒绝了手冢的请求。“我已经在你面前了。”一朵樱花飘到了不二的头上，不二下意识地想甩头将樱花弄下来，手冢快了一步将不二头上的樱花拿下来。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就是那只小狐狸的事？”手冢将不二头上的那朵樱花取下后，把那朵樱花放到手掌。

“这要让我从什么地方来讲呢。”不二无奈地笑笑，将手冢放在手掌心的樱花拿起。

“没关系。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手冢回答。

“嗯，不。”不二摇摇头，说道: “你都知道了，我就没有任何该保留的了。我会全部告诉你。”说着，不二向手冢展现了自己的九条尾巴，证明自己就是那只被手冢救下的小狐狸。

“好，我洗耳恭听。”手冢点点头，又问道: “不二。你……”

“嗯？我？”不二用手指了指自己。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喝茶吗？”

“我没关系的。我是狐狸呀。”不二笑了笑说道。

“嗯，知道了。”

过了一会，手冢和不二坐在樱花树下。“当时……”两个人一瞬间异口同声。“没事，你先说吧。”两人又同步说出同样的话。

不二喝了一口茶，说: “还是我先说吧。当时，我因为同族朋友的恶作剧而变回了幼年。起初我是无所谓的，就算我变回了幼年，我的妖力也还在。但是，那天很不凑巧，我竟然踩下了阴阳师设的阵法中。”手冢皱了皱眉，说道：“嗯，继续说吧。”

不二点点头：“我想手冢你心里应该在想，我连你设下的结界都能轻松无视，怎么会连这种阴阳师设下的阵法都能看走眼。那日只能怪我不走运，在这座山上玩耍时碰见了猎户。”不二顿了顿，语气有点不满的继续说道：“人类就是那样，见到我的九尾就起了歹念。他们大概想扒了我的皮吧，我被他们追了一路还不幸的踩下了阴阳师的阵法，暂时失去我的力量。”说道这时，不二气愤地握紧拳头。

“所以，不二你……”

“嗯。”不二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到神社，来寻求你的庇佑。”

“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帮你？”手冢感到讶异。

“我在隔壁的山中就听说过青春山的山神的事迹了，他们都说手冢你是最善良的神明了。你不像其他的神明那样高高在上。”不二放下茶杯看着树上的樱花说道。“嗯，不过他们还说手冢你的表情有点僵硬，就像富士山下的冰雪那样。”不二歪着头补充道。

“我并不是富士山的山神。还有，不二。你从别的妖怪那边听说的消息，不一定是准确的。”手冢回答。

“呵呵，并不是。”不二笑着对手冢说：“我也算亲身验证过了，手冢你也救了我。我觉得你确实跟其他的神明不一样哦。”

“亲身验证……不二，这种话不要乱说。”手冢听见这种话便看向树上的樱花，躲避不二的眼神。

“为什么不敢看我？”不二有些不解，“噗，我明白了。手冢你还真是纯情。对于山神大人如此纯情，我会保密的。”不二忍笑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很谢谢救了我。手冢”

“啊，这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不二。”

“呐，手冢。我有件事想问你。”

“？”

“在你并不知情我是你救下的狐狸，当你请求我让我寻找的时候，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的眼里充满执着。但是，手冢你记得吗，秋天的时候。你在神社对我说过，你问我什么时候要离开。手冢你到底是…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不二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无意识地摸着茶杯的边缘。

“不二。”手冢握了一下不二的手，又马上放开。“我想这里存在着误会。我对你说‘你要在这里多久’并没有要让你离开的意思。我当时想问你，准备在这里多久。你在神社多久都没问题。”手冢回答。

“啊。看来真的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你要赶我走了呢。”不二愣了一下，然后他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笑着指向手冢: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抓的食物埋到土里给花草作为养分？”

“食物？”手冢一时没理解不二说的食物的意思，过了一会手冢才恍然大悟，不二说的所谓的“食物“是他当时带过来的田鼠、还有已经咽气的山雀。“噢…当时我以为，不二你带给我这些，是想让用这些食物给花草作为养分。”手冢解释道。

“……”不二很无语，他确实疏忽了这个问题，在被阴阳师下咒以及被同族的损友恶作剧的情况下，他当时确实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的话自己就不会和手冢闹出那么大的误会了。“啊，当时。我没有办法说话，所以也造成了我与你的误会。”不二无奈的扶额。

“没事。已经过去了。”手冢回答。

“嗯。”不二点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道：“手冢，你的神社可真有趣。非常好玩。”说着樱花又随着一阵轻风飘下，仿佛舞着的精灵，划过人的发梢，绕着人的衣角，香了风，也香了人衣裳。

“不二，你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手冢的话就像下了一张通行令一般让不二安心。

“这么放心我么？真的不怕我偷偷把你暗杀然后自己做山神吗？”不二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将飘落在自己肩上的樱花拿起，“手冢，你就这样别动。”不二命令道，然后将那朵樱花戴在手冢的耳朵上。手冢本想用手取下别在自己耳朵上的樱花，但是他看向不二，不二对着自己摇摇头，手冢便放弃了这个举动。

 

之后，不二就频繁地来神社找手冢。一开始只是一周来几天，然后是每天都来，再然后便直接跟手冢住在神社中。“唔，真是太快了。一下就到夏天了。”不二躺在神社偏殿的内室，用手捂住眼睛。

“很热？”手冢问道。

“嗯。”不二翻了一个身，“没想到你这里这么吵。”不二回答。

“吵？”手冢感到很奇怪，夜晚根本不会有人类在这种时候过来，怎么会吵。

“我当然说的不是人类，是虫。”不二仿佛听见了手冢的心里话一般，他有点烦躁的坐起来，“虫子，还有青蛙，在夏夜就是如此的嘈杂。”不二有点郁闷地用团扇扇风。“那，不二。往年的夏天你是如何度过的？”手冢问道。

“唔，想睡个好觉的话大概会把那些小东西都吃掉吧。”不二想了想回答。

“……”手冢有点无奈，虽然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是自己作为山神，应该对山中的生物都一视同仁。但是不二的这种做法让手冢着实担心这座山的生灵是否都被不二吃掉。“吃这些不会不舒服吗？”手冢问道。

“不会哦。”不二很得意的说道；“我们狐狸不挑食。突然想到，我们狐狸一族的母亲们经常对自己的孩子说不挑食才会长出九尾这样的话呢。”

“所以？”手冢有点好奇，狐狸真的会那么容易就拥有九尾吗。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们狐狸除了自身修炼尾巴，不然就是天生拥有。”不二回答。“我是后者。不过，就是因为是天生拥有九尾，所以在族里我也有被妒忌过。”不二睁开眼回忆往事。

“不二，带你去个地方。”手冢起身跟不二说道。

“去哪？”不二还愣愣的坐着。

手冢并没有告诉不二去哪，而是拉起不二说道：“看来狐狸的好奇心并没有猫多。”

“是吗？看来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我哦？手冢。”不二主动牵起了手冢的手，笑道。

手冢带着不二来到了山顶。凉风习习，两人比肩而立，远眺前方。不二对着山顶深吸口气：“感觉很舒服呢。”

“不二，你在来青春山时没有来山顶？”

“唔，没有。我当时觉得青春山有趣是因为听说了你的事我才过来的。”不二很直接的回答。

“那还真是感谢你当时的感觉。”手冢满意地说道。

“嗯？我感觉你很高兴。在窃喜什么？”不二好奇地看向手冢，他正望着那快被云遮住的月亮出神，狭长的眸子里倒映着夜空的温柔月光。

“不二，我问你。你觉得这样在山顶看山中的景致好吗？”手冢问道

“嗯，还不错。唔，今晚的月亮似乎不待见我们两个呢。”不二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不过，这样看会觉得你离月亮其实很近呢。或许再努力地伸手就能摘到月亮。”说着不二就踮起脚尖伸手想够月亮。手冢有点担心不二这样会不会跌到，想用手扶着不二。手冢本想扶着不二，但是不二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呐，手冢，你看。是萤火虫啊。”手冢只能尴尬得将手抽回。

月亮悬在天上，发出暗淡的光芒，山中云雾飘荡，一切都变得很朦胧，但在朦胧中带着一点凉意。起初只有一两只的萤火虫在不二身边，然后又有几只从草丛中飞向不二与手冢的之间。“就算是微小的光芒也给黑夜带来了生气啊。”不二感叹道。手冢点点头：“嗯，确实。这就是山中生物的馈赠。”

“呐，手冢。这不会是你故意做的吧？”不二调皮地用手将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包住，过了几秒又张开手掌让萤火虫飞出来。“我并没有这么做。”手冢回答。

“不会是你的山百合和小兔子做的吧？我听说这算是山神的宝物。兔子是象征着生命能感受到山中生物的生机。山百合是镇魂的象征代表着日复一日生与死的轮回，我说的对吗？”不二笑的问道。

“不二，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我并没有指使萤火虫做任何事。”手冢这时右手抱住了小兔子，左手握住了山百合。

“呵呵，手冢，你现在的样子才像山神。”不二笑着调侃道。

“之前像什么？”

“唔。像从京都来的大贵人，还有神社的神官。”不二摸着下巴回想道。“不过，谢谢你带我看青春山的夏夜。今晚我真的很高兴，也非常享受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不二主动靠向手冢。

“不二…”当手冢将山百合收回，准备搂不二的时候。不二在这时抓住手冢的手腕，然后凑近用嘴轻轻咬了一下手冢的小指。手冢愣住了，甚至没有将手抽回。他突然想起秋天的时候不二曾经以小狐狸的状态也咬了一下自己的小指。“不二，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手冢有些惊讶地问道。不二调皮地眨眨眼：“你猜。”

后来，手冢才知道为什么不二要轻轻咬自己的小指：“我听说，人类的武士因为上战场难免会死在沙场上，武士怕家中的妻子担心便切下了自己的小指给妻子。”不二将头靠在手冢的大腿，用手抚摸着手冢的脸回答。“不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手冢一脸黑线地表达了自己对这个故事的质疑。“是吗？难道手冢你真想让我咬断你的小指吗？我也是觉得你会很疼才不咬断你的小指的。”不二睁眼看着手冢。“谢谢你的体谅。”手冢握住了不二躁动不安的手，十指紧扣。

“手冢，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吧，我会陪你的。”

“嗯。”

后来的后来，青春山的神社又多了一个参拜对象，是一只九尾狐。为什么要拜一只九尾狐？村民们说自从在山神的神社看见过九尾狐，山下的庄稼收成也更好了，似乎也很少出过天灾，一定是九尾狐大人的保佑。感谢山神大人护佑这座山，还吸引来了九尾狐大人。

 

                                      【END】